周米饭Joy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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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星期搞定班长! 37警犬出动

37  警犬出动

顾魏入缅的前几个月都在一些比较大的城镇坐诊,在各个小社区的门口支起小摊,他们中医院只来了他一个,剩下的都是世界各地医院的西医。

所以别的医生会诊带着听诊器和血压表,顾魏还带上脉枕,甚至还有针灸

但东南亚这边中医并不是政府承认的,中医药市场混乱不堪基本都是骗子,这边的居民基本不信任中医,顾魏的诊位一直无人问津。

因为今年2月的cdm事件,大部分医生都开始罢工,缅甸当地医疗受到重创,城镇上虽然有受影响小的私人医院,但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么高的消费水平。

隔壁的西医每天忙得应接不暇,顾魏只能自顾自用自己的胳膊练习行针。

但这样的日子也没有过多久,当地爆发的游行运动越来越多,甚至发生了好几起暴力事件,志愿医生可以提出返回。

顾魏收拾着自己都没有开封的中药和根本没开张的针灸艾灸,心里想着陈聪见到他要后悔一辈子,短短三个月,顾魏就是他上司了。

但顾魏不准备回去了,不是因为心疼陈聪,而是因为缅甸的医疗环境太差,他身为医生真的很想尽一些绵薄之力。

自愿留下来的除了顾魏,还有一名美国医生Alva,法国医生Bay,还有江南征。

江南征本来是一名军医,很巧的她男朋友是杨震去维和的战友,也是顾一野新兵战友,俩人第一次见面很乌龙,江南征把他认成了顾一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才发现认错了人。

顾魏和顾一野确实太像了,别的双胞胎眉眼间多少都会有些不同,但他和顾一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就连唇下的痣都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顾一野长得黑。


顾魏一行人从仰光一路向北,经过因为罢工事件混乱不堪的内比都向西,深入大山准备沿着萨尔温江上行,每个小镇待上三天。

杨松在内比都帮顾魏他们找了一个小姑娘做翻译,她是果敢族人,叫苗丹,精通缅语,中文和英文,别看才18岁,却在内比都给游客做翻译做了六年了。

他们按原计划一路向西北,渐渐开始荒无人烟,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热带丛林,在山路上依稀能看到高耸的佛塔,在云雾间隐隐约约,阳光洒下仿佛真的是有佛光。

这里的村镇传统封闭,看到Alva和Bay都会惊慌失措,这样顾魏的诊位才能有点生计,他和江南征一中一西配合的很好,Alva和Bay负责做治疗,最是手忙脚乱的时候,杨松在他们的车里叼着根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松真的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他表面很随和活泼,喜欢在路上和他们讲这些年在缅甸有趣的见闻,有时候还会讲几句他的刑警生涯,他虽然讲的很轻松,但顾魏却觉得那是在把杨松心底的烂肉一遍又一遍剜出来。

后来他们继续向西北走,海拔越来越高,天气越来越凉爽,他们驶入了掸邦高原,来到了臭名昭著的“黄金三角洲”

顾魏看着车外种植的一小片有一小片的罂粟,想着,这可能是和陈宇距离最近的一次。


旱季马上就要结束了,天是最干的时候,远处的罂粟花开的热烈而鲜艳,雨季马上就来了,挺过了雨季这些罂粟花就会结果,结了的果实就会被制成毒品送往世界各个地方。

后座的苗丹还在细讲着罂粟的种植周期,甚至还沾沾自喜的在介绍他们那里有哪些独家秘方能保证罂粟果的产量,Alva和Bay还很好奇,甚至还问了很多问题,杨松听不见是假的。

这趟车上,只有中国人是保持沉默的,这些争奇斗艳的花朵在别人眼里是仙丹妙药,金钱财富,但在中国人眼里是生吃人肉的魔鬼。

尤其对于杨松,到了三角洲附近,他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他甚至提出早日结束这里的义诊,不如分一些时间可以去克钦邦。

但Alva和Bay却对这里很感兴趣,他们经常受当地人邀请去罂粟田,江南征和顾魏都是很抗拒,他们甚至感觉在罂粟田附近呼吸都有可能是在吸毒。


这里靠近湄公河,天气要比别处更加湿热,肠胃疾病比别的地方都要多,尤其是痢疾,甚至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感染。

他们在缅甸的最后一站到了孟雷,缅甸最西北,从高处看,能眺望到中国,若是晚上天上有明月,顾魏和江南征在这个时候都会想家,这是Alva和Bay无法理解的,他们很奇怪为什么两个中国人一看到天上的圆月都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雨季的雨随时都能瓢泼而下,大半夜又下起了雨,他们住的茅草屋漏雨,屋里下的比外面都欢,顾魏他们一行人只能坐在屋里的石凳上打瞌睡。

可这时候,突然几个男人闯了进来,呜呜啊啊说着缅语,好在苗丹和杨松很快赶来了,这才明白他们来的目的。

他们几个人一起喝酒,突然吴登肚子痛倒地不起,他们好几个人下着大雨,把他背到了顾魏这里。

一行四个医生很快就诊断出了结果,病人腹痛剧烈,呕吐不停,很典型的急性胰腺炎。

随性的家属看见病人在床上痛的打滚急得不行,要从家里点罂粟果来吃,幸好苗丹及时翻译了这么一句话,顾魏才能拦住回家拿罂粟的人。

“no,no,no”顾魏赶紧把人拉回来,叫Alva去把阿司匹林拿过来,可紧接着却听到一句脏话,他赶过去看到他们他们的装西药的口袋浸泡在水里了。

为了随行方便,西药都是片剂和粉剂的形式待在身边,谁料想一场大雨,药都化了汤了。

管理药材的Bay已经哭了,他听苗丹讲可能会有村民偷药,便不敢把西药包放在车上,可谁想今天晚上睡觉突然被大雨浇醒,忘记了这事了。

再懊恼后悔也来不及了,突然没了止痛药和激素,Alva和Bay束手无措,甚至他们同意了用罂粟来代替止痛药。

但顾魏和江南征是坚决不允许的,Alva和Bay却认为他俩太过紧张,罂粟本来就有麻醉止痛的药用价值,不过和同样会上瘾的吗啡一样。

但在顾魏和江南征的眼里这不是药,这就是毒品,是毒。


村民看出医生内部有分歧,只好用他们的土法子了,任何疾病带来的疼痛都靠罂粟来处理。

“god shock!”罂粟果还没拿过来的时候,Bay就先发现病人休克了,他立马调整病人姿势,把身边围着的家属赶走,马上和江南征配合带上了氧气,但毕竟这里氧气有限,只能暂时抢救,剩下的还是要去医院。

杨松提前开着车在村子四周转了一圈,却发现泥石流把唯一的路给堵死了。

大家眼睁睁看着病人被病痛折磨的走向休克脱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大家都忘记了,顾魏是个中医,他不需要任何激素和止痛剂。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一滚银针,抽出一根直接扎入人中,扎入瞬间,没等Bay反应过来,吴登就清醒了。

顾魏继续施针,身上各处都留下了银针,旁边的家属看到不愿意,却被身强体壮的Alva拦在身后。

“calm down calm d

苗丹在内比都的中医馆也见过施针,一边翻译一边解释这只是针灸,一种中医传统的治疗手段。

因为没有止痛药,针灸便是最快的止痛途径,他摸准穴位一针一针刺下去,疼痛不安的吴登也安静了下来。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登突然咳血,然后一股股的又开始吐血,江南征撩开吴登的衣服,发现他的腹部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黑斑。

现场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清楚,这是内出血。

家属们看到了血直接急了眼,他们甚至开始对Alva动了手,苗丹也害怕了,瑟缩在墙角不敢说话。

可针是万万不能动的,顾魏又从针袋取了好几根扎进止血的穴位,看着身体到处都是针的吴登,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中医治疗出血坏死性急性胰腺炎,以前在医院里出现任何危机情况都是现代西医的治疗手段,没想到,头一次就是亲自实践,还不带任何老师讲解的。

整个屋子乱哄哄的,英文缅语混作一团,整个村子的人都闻讯赶到,拿着家伙堵在小茅屋门口叫嚷,几个男人窜上前直接就要动手拔腿上的针,幸好江南征手疾眼快,两下就把那几个男人撂倒了。

村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医生竟然还有这两下身手,都站在那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南征马上说了话,迅速叫苗丹翻译。

苗丹没想到平时路上这么照顾她的姐姐还有这样的一面,也被吓到了,只好给他们翻译。

很快,吴登的血止住了,顾魏擦净他身边的污血才走到村民面前,他一字一句解释着刚才的治疗,并让大家离开,给病人一个空气通畅的环境。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吴登的症状再没有任何坏迹象的变化,村民们这才安心回去,就当大家都觉得没事的时候,顾魏却要上山采药。

药包里都是一些常用药,就缺一味云木香。

Alva和Bay都劝顾魏别去,他们认为病人已无大碍,等着明天送医院,可顾魏知道事情没有这么乐观,这里不是发达国家,村庄的道路都是自己负责,听说泥石流不小,最快也要一周才能通行,而吴登只靠针灸治疗是等不了的。

村民们都以为吴登无事了,各个着急回家睡觉,只给了他们一个小男孩引路,江南征本想一起去可却被顾魏留了下来,这里必须留一个中国人,不仅是为了针灸,更是为了不让罂粟入药。

Alva只好和顾魏一起去了,可入山不久,他们就走散了。

顾魏看着自己筐里还没摘够的云木香,而且还记得来时的方向,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依稀能看见前方的村子,停下脚程喘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右脚底下踩着个什么东西。

顾魏以前听顾一野提过一嘴,说是他第一次演练的时候一腔孤勇,开局三分钟就踩地雷出局了,他说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感觉,现在顾魏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也终身难忘。

顾魏大脑一片空白,顾一野的地雷死不了人,他这个真的是会炸死人的那个。


顾魏最后想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干站着,这个山头不算大,到了天亮村民搜山说不定能发现他。

可就在顾魏站着喂蚊子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惊天的枪声,顾魏收到惊吓顺势往后一倒,那一瞬间他以为脚下地雷的拉线会和他心里的弦一样断了,但他倒进了一个宽厚的肩膀。

枪声之后遇到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可他的嘴还没张开就被狠狠地捂住了,他的身体本能地反抗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控制住了右腿不能动。

顾魏怕了,但他一点都动不了,他后悔没听陈宇的话锻炼身体,也没听顾一野的话来之前去上一个擒拿速成班。

“警犬警犬,这里是毒蜂。”

背后那人的传讯耳机传来了声音,顾魏只觉得“警犬”这个代号很熟悉,可还没等他想起来,身后的人声音彻底惊到了他。

“警犬收到。晚些回去,在C区救助一名陷入雷区的村民。”

“毒蜂明白,警犬注意.......”

“放心,绝对不是他们。”

这是陈宇的声音,顾魏不会听错,很多个早晨,很多个晚上,陈宇都是这么和他说话的。

真的是陈宇吗?

他尽力挪动头,看到背后那个人的手臂内侧中间,有一颗顾魏熟悉的黑痣。

很多人都知道小宇鼻梁上有颗小巧的黑痣,可很多人也不知道在左臂内侧中间也有一颗痣,他每天在陈宇的怀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吻它。

顾魏的嘴被陈宇捂得死死的,根本发不出声,泪水就这么悄然流了下来。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怀里的人好像真的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迷路村民,陈宇一只手紧紧捂着顾魏的嘴,生怕他会出声,会忍不住叫他一句陈宇,那他的防线真的全面崩溃。

顾魏根据陈宇的指示一点点从地雷上移开,陈宇的左脚成2了代替他的压力。

黑暗中,顾魏都看不清陈宇的脸,只看到他宽厚熟悉的身影。

“和你身边的人赶紧离开这里,这里有兵变。”

顾魏没把这些放心上,他低着头看着陈宇的脚。

“快走!别回头!赶紧离开这附近!”他狠下心推了顾魏一把,紧接着身后的枪声又响了。

“跑!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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